飞。
她徐徐松开手,抬头看向翻身下马的谢容渡。
十步之遥。
宁国公大步走过去,身姿挺拔而冷肃,透出杀伐之气,视线扫过姜里,俯身看向地上的尸体,手指一探,没气了。
又一个活口断命。
玄箭贯穿了刺客的身体。
而刺客的脖子上,静静插着一支女子才戴的银簪,染了半边血,露在外面的半截银白簪花依旧皎洁秀气,一片冰凉雪花无声飘落在簪子上。
脖子处不断汩汩冒出的血,足见刺得力度之深,主人下手有多狠!
姜里的手要有多稳,下手又要有多重,才能准确无误刺穿大动脉?
她哪来的勇气——生于闺阁之中,不见血流成河——令人生疑也钦佩。
“让殿下受惊了。”霜夜下,谢容渡直起身,持剑看向姜里,落在她身上的血渍上,声音透出低沉的肃杀之意,“殿下受伤了吗?”
“宁国公的箭,射得刚好。”姜里稳稳站着,北风吹动酒红绣金摇曳襦裙,与这胡同格格不入。
“是殿下自救的本领,令微臣自愧不如。”谢容渡原本想要留个活口,但当时情况险急,皇室安危不容冒犯,对方只能死。
他不欲过多停留,命令道:“十七,送公主殿下回府。”
风欲静,却有后来之声。
只听“咻咻”两声,暗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入木三尺,生生钉入胡同的墙壁上!
“保护殿下!”谢容渡厉喝一声,旋身上马欲追上去,暗器从四面八方而来,阴狠毒辣。
姜里在混乱中,简直像个最脆壳的人形靶子,血条直接降到岌岌可危的边缘。
谢容渡看到那一幕,心底暗骂一声,在电光火石间容不得其他考虑的时刻,一手飞快解开披风,在空中呼啸而过,挡住暗器迅疾披在姜里的身后!
他伸手抓住姜里的手腕,直接将她带上马,动作一气呵成,不作任何停顿的策马追了上去,吩咐十七:“分三路,擒活口!”
呼吸中混合着寒冽的风声和雪片,血腥味在弥漫,盖不住一丝侵入呼吸的冷香。
姜里在马背颠的天昏地暗,几乎要吐,眼睁睁看着周围的景象从洛阳城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