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共议》一章梵呗也绝响了,现在只能想像那三契或者即是《无量寿经》里法藏比丘赞佛的一段和《瑞应本起经》里天乐般遮之歌及梵天劝请的两段而已。他这一创作对赞呗艺术的发展有相当影响。被称为始制梵呗的陈思王曹植,可能是受了般遮瑞的启发而有《瑞应本起》四十二契的巨构,成为学者之所宗。
支谦翻译的风格,对后来佛典翻译的改进,也起了不少作用,首先反对译文尚质的偏向,主张尚文尚约应该调和。这当然是为了更好的畅达经意使人易解的缘故。深知翻译甘苦的人,像后来的支愍度就很能了解他。支敏度给予他的翻译文体的评语是:‘属辞析理,文而不越,约而义显,真可谓深入者也。’假使他不能深刻的明了原文本意,译文就难恰到好处。看他所改译的《大明度无极经》,对般若‘冥末解悬’的宗旨是比支谶《道行》更能阐发的。他用‘得法意而为证’等译语,虽借用了道家‘得意忘言’的说法,但般若‘不坏假名而说实相’的基本精神,他已经掌握到了。他翻译的《维摩诘经》,充分表现了大乘佛教善权方便以统万行的精神。后来罗什门下虽对他的翻译还嫌有‘理滞于文’的不足处,可是仔细将罗什重译的《维摩经》相对照,不少地方都采用谦译,述而不改,足见支谦译风已远为罗什的先驱。不过,在拘泥形式的学人看到支谦尽量删除梵本的繁复而各取省便,又竭力减少音译到最低程度,以至有时连应存原音的陀罗尼也意译了,不免有些反感。像后来道安就说他是‘斲凿之巧者’,又以为‘巧则巧矣,惧窍成而混沌终矣’。这是从另一角度的看法。要是从佛典翻译发展的全过程来说,由质趋文,乃是必然的趋势;支谦开风气之先,是不能否认的。
另外,支谦的译文风格也很适合于佛传文学的翻译,因而他继承了汉末康孟祥译《修行本起经》那样‘奕奕流便足腾玄趣’的传统,更翻出了《瑞应本起经》。这一翻译不但丰富了佛传文学的内容,而且通过赞呗的运用影响到后来偈颂译文的改进,也是值得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