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伦“相与为位,哭泣燕邸中。”杨继盛遭受迫害,含冤而死、宗臣不顾风险,敢冒生死,当场解衣覆尸,为之收殓,慰藉忠魂,此一震惊朝野的大冤狱,受牵连者甚众,连“后七子”之一的吴国伦,也因“倡众赙送,忤严嵩,假他事谪江西按察司知事。”宗臣当然也无例外的属于排斥之列了。终被排挤出为福建提学副使。此间,路过南京,游燕子矶,作《游燕子矶记》,并有“燕子矶头石鳞鳞”等诗篇。
宗臣一到任所,广受百姓爱戴,据近人黄云眉《明史考证》第七册有云:“臣迁福建提学副使时,移郡邑学宫弟子为约八篇,其第六为谈艺篇。”另据王先谦云:“临郡县,敝衣蔬食,屏绝供张,以躬行范诸生,见百姓疾苦,语谆谆不能休。”
宗臣到了福建的第二年,便发生了倭寇犯境之事,当时的情势颇令人发指,明代文学家归有光《备倭事略》有云:“倭寇犯境,百姓被杀死者几千人。流离迁徙,所在村落为之一空。迄今数月,其势益横。”更为可恶的是:“倭寇江南,用赵文华督察军情,大纳贿赂以遗嵩,致寇乱益甚。”不仅外敌猖獗,救援客兵亦甚非为。宗臣行军过汀州,戎马倥偬之际,作《滴水岩记》,并作《西征记》,记述客兵在汀州扰民之情景。记云:“是时,汀守徐君使使来问粤兵状,予报以尺牍,其词曰:‘归自建安则有护军之檄矣,其人咸虎而戟,日夜绳之,仅不掠涂,然亦其涂之人徙其鸡犬孥孺而内之他所,故免。足下幸传檄涂居者,毋纵鸡犬不收,毋不能一时去其孥孺以为护军使者忧也。’”又云:“其所经虽少焚劫,然鸡鸭鱼鳖门屏庐灶萧然矣,出瑞遂益大掠。而予间从舆中问父老,父老辄为予泣曰:‘吾民之苦,客兵甚于盗也。’夫当事者走千里召外击贼,岂不至急民哉,及其至,乃不肯发一矢,徒攫金而归也。”
作为护军使者的宗臣,不仅督察左右,日夜绳之,时尚暑气未消,秋阳又炽,客兵惧热,“不日驰而夜驰”,宗臣不辞劳顿,也“与之共驰,与不鸡鸣不停也。”当倭寇初入,来势甚猛,日益迫近,众皆惊惧不安,而宗臣神色自如。他一再告慰大家:“我在不忧贼也。”在抗击倭寇的战斗中,他虽是文质彬彬的一介书生,这时却俨然昂长七尺,顶天立地,雄姿英发,身先士卒。他把自己的卧榻安置在城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