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峨强压自己长期思念亲人的感情,后来连书信也懒寄了,应当是杨升庵永远回不来了。
杨升庵在云南流放期间,着书讲学,传播文化,受到了各族人民的爱戴,但为封建统治者所不容。根据明朝的律例,罪犯年满七十即可归休,不再服役,当白发苍苍的杨升庵七十岁归蜀不久,又被世宗的鹰犬派遣四名指挥将他抓回云南。杨升庵悲愤到极点,不到半年,即含恨死在一座古庙中,噩耗传来,黄峨悲伤万状,泣不成声,她不惜以花甲之年,赢弱之身,徒步赴云南奔丧。走到泸州,遇上升庵的灵柩,她仿照南北朝才女刘令娴的《祭夫文》自作哀章,词语凄怆哀惋,闻者无不垂泪,灵柩运抵新都,家庭中人和亲戚朋友都主张厚葬升庵。
黄峨料到世宗连死了的杨升庵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便力排众议,强忍悲恸,以简单的丧仪装敛了升庵的遗体。不久,世宗果然派人来查验,见死去的杨升庵穿戴着戍卒的衣帽静躺棺内,一副服罪的样子,也就不好再刁难了,众人从心里佩服和赞赏黄峨有先见之明。这时,黄峨忆及夫妻一往情深和升庵生前死后的不幸遭遇,悲泣不止,次年冬天,黄峨将升庵附葬在新都西郊其祖父杨春墓的左边。
世宗晏驾,由裕王朱载垕即位,他颁发世宗遗诏,宽赦“议大礼”获罪诸臣:活着的召用,死的抚恤,被关押的开释复职。杨升庵已死七年,被恢复原官,并追赠为光禄寺少卿,后来又谥封为文宪公,峨也由安人晋封为宜人。黄峨病故,她和杨升庵一样,活了七十一岁,并实现了与丈夫“生同心,死同穴”的誓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