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子治国有方,国民富庶,四海升平,朝堂上无不顺心之事,倒是我这国公府,处处让人不顺心!”
听着白氏明知故问,季国蘅压抑着的怒火终于在此刻发作,他快步上前在白氏面前站定,伸手去拽白氏收在背后的小册子。
霎时,白氏脸上血色尽褪,捏着小册子的手下意识加重了力气,季国蘅一时竟然没有抢过来。
他愣了一会,没想到事到如今白氏还如此一意孤行,一时气结。
“我看你真的是昏了头了,若我此时不知,你是不是要等这聘礼变成嫁妆之事尘埃落定了才肯告诉我?”季国蘅眸底划过一丝失望,道,“你行事当真如此荒唐?”
“老爷,您听我说……”
白氏愣了愣,正想解释,然而趁她分神之际,季国蘅使了力气拽过小册子。
他后退一步,粗略翻看了一眼,上面是卫家聘礼记录,用朱砂笔勾出了大半的东西,笔迹与笔迹之间的新鲜程度差得很多,不难看出是勾勒之人精挑细选才画下的。
“用朱砂勾出来的东西都是你要从安宁这分出来的聘礼?”季国蘅将目光从册子上移开,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氏熟悉的脸。
此刻他竟然觉得这个朝夕相处的人是那样的陌生。
听出季国蘅声音中的质问,白氏嗫嚅着嘴唇:“不是我要分出来,是雨凝……”
“够了!”
册子被狠狠摔落在地,季国蘅怒喝一声,打断她的话,痛心疾首道:“你花了这么多的心思了解聘礼中什么东西最为珍贵,要将这些全当做给雨凝的嫁妆,你将安宁置于何地?”
“我说了多少次了,你的心简直偏得不可理喻,都是你的女儿,为何你就处处针对安宁,让她受这么多委屈?”
季国蘅气在头上,毫不留情道:“你不仅偏心,还这么愚蠢!”
他伸出手,颤抖地指着地上皱巴巴而又醒目的册子。
上面朱砂笔的细心勾勒刺痛他的眼睛。
分明所有聘礼都应属于季安宁,可她的亲生母亲要为了另一个女儿硬生生从中划走最贵重的一半。
季国蘅心口发涩,他重重闭了闭眼睛,忍住声音的颤抖厉声开口:“聘礼这样重要的东西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