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至极。
季安宁罕见地片刻沉默,喉头似乎是哽了一下,眸中最后一丝不易察觉的光缓缓熄灭。
看着面前熟悉的脸,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母亲,时至今日,我终是不再对你抱任何一丝希望。”她闭了闭眼睛,心底平静得可怕,“只是还想最后问你一句,这么多年来,你为何处处看不惯我?”
“可分明在季雨凝出生之前,你带我也是极好的。”
脑海中记忆已经模糊,所想起的某些片段都如同抽丝剥茧一般在眼前掠过。
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女子,会在入夜时带着牙牙学语的她进小厨房做糖人,会亲手在湖里抓起各种好看的小鱼,也会在她半夜梦魇时耐心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可如今这张脸上再不见对她的温柔表情,只有各种嫌恶憎恨和怒意。
如今,面前的人早就和从前判若两人。
“分明从前的你那样温柔,那样耐心。”
季安宁苦笑着摇摇头,指尖微曲,微不可查地颤抖起来,最后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不是我记忆中的母亲?”
她脸上笑容苦涩,但面上没有太多委屈难过的表情。
这么多年,无人关心她所咬牙经历过来的一切,她也早已经习惯将委屈统统咽下。
一番话字字泣血,听得在场之人无不动容,哪怕是白氏的心腹,此刻也有些不忍地闭了闭眼睛。
白氏的偏心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掩饰过,府上两个小姐,分明都是她亲生的,奈何大女儿从未得到过她的关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季安宁对下人极好,从不会对任何一个丫鬟小厮摆出主子架子,府上的下人,都将所有事情看在眼里。
闻言,白氏难得愣了一会儿,脸上的怒意缓缓散去,眸底却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慌张神色,不过片刻便被她压下去。
这番泣血的质问并没有换来她片刻的反思。
只是稍微怔了一会,白氏冷眼看过去,声音中带着些许怒意:“什么时候轮到你质问我了?”
“我是你的长辈,你言辞犀利如此不将我放在眼中,当真是忤逆!”
白氏一拂袖,似乎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