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神色莫名显得倨傲:“裴大人,若我没记错,我的母亲二十年前已经死了”
“再说,我从未答应你要回去。”
“你!”
裴怀民被我气得呼吸一滞,捂着胸口踉跄几步。
“裴大人如若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裴府中自有你的贤妻爱子关心照顾。我裴志远便不掺和了。”
我说得直白刻薄,叫他脸色难堪至极。
“你这副做派,果然和你生母一般,皆上不了台面!”
他气得脸色涨红,指着我的鼻尖臭骂。
我心中生了怒气。
语气不自觉更冷了些:“裴大人如此高风亮节,怎么会生出我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儿子。”
“裴云程!”
他大为恼怒:“你以为自己傍上太子、又立了徐州之功,自己便能耐了吗?”
“恰巧相反,你现在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更有甚者恨不得把你除之而后快!”
这番话,听得像是推心置腹。
裴怀民眉头紧锁,像是对我这个桀骜顽劣之子颇为无奈:
“你现在可是如履薄冰,不少朝中大臣对你虎视眈眈,时刻想要把你拉下马。你一无根基,二无背景,太子手下又能人辈出,哪里会时刻庇护着你?你怎敢如此洋洋得意?”
“当初你派人押送汪东源入京一事,自以为得意,功劳匪浅,可他是什么人,为何敢做出这种事,背后有谁替他撑腰?朝廷如此错综复杂,你可曾想过?”
裴怀民这番话说下来,叫我颇为意动。
我没说话,继续看他。
他见我似乎听进去了,幽幽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你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看着你被人打压、排挤、最后被赶出朝堂,郁结于心啊。”
“那”
“裴大人有何高见?”
我顿了顿,颇为“谦虚”地问他。
裴怀民道:“自然是为父靠着家族以及多年来积累的人脉,替你与同僚通个气,私下走动一番,以此来缓和关系,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