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回到顾侯府,顾侯夫人便马上过来问情况了。
她堂堂侯府夫人,往日对一个杂技女能如此客气,是看在大长公主的面子上,但见她双眼通红,显然是失了礼数,不禁严厉问道:“你哭过?在她们面前哭?”
于白抚着胸口,仿佛是如今心有余悸,“夫人不知,我们去的是望京楼,本已经是到了最高的一层,结果那沈姑娘为了试我的胆识,说方十一郎是武将出身,作为他的娘子不能没有胆识,拉着我的手便飞上了最高处,那是凌空飞上去的,可真真吓着我了,但我对着沈姑娘没哭,只是那上头风太大,把眼睛吹红了,我是离开之后到了马车上才哭的,不信的话夫人可以问问海棠。”
顾侯夫人抬眸问海棠,“她说的是真的吗?”
海棠如实回答,“回夫人的话,确实是这样的,那沈姑娘在窗前看了看,便带了几分挑衅问表姑娘敢不敢上去,还说当方娘子可不能这么没胆气,当时奴婢说了句,让表姑娘跟着上去,奴婢觉得沈姑娘总不会要害死表姑娘,她们二人下来的时候,确实风吹得发髻也散了,眼睛也红了,两人都是如此。”
顾侯夫人脸色稍霁,问道:“你是一直都在旁伺候吗?”
“她们上去的时候,奴婢没办法跟着,但是在雅间里,奴婢一直在门口,能听到她们说话,也能看到她们。”
顾侯夫人嗯了一声,但皱起了眉头,“这沈姑娘……说句实话,她和方十一郎虽然是义妹义兄相称,也一口一个义母地喊着,可他们并没有过了上契过明路的,说不准那沈万紫肖想着嫁给方十一郎,这才刁难于你。”
“不会吧?”于白惊愕地看着顾侯夫人,“她今日是故意刁难我的?怪不得我说好端端坐在雅间里头吃点心,忽然便说要带我上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她若再来邀请,你万万不能出去。”顾侯夫人道。
“好的,我知道了。”
顾侯夫人斜睨了她一眼,叹气道:“说到底,你年岁也大了些,那方十一郎说想找个年岁大些的,沉稳些的,只怕也是诓人的话,谁不想娶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你今年都二十六了吧?若好命些的,孩子都快十岁了。”
顾侯夫人瞧不上于白这样的人,尤其知晓她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