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知道我在听闻她还活着的消息后,狂怒之下,不顾一切地潜入楼外楼,赶尸人一直在远处的幽冥深处跟随着我,我不出手,他们也会出手的。
可我压根没打算拿楼外楼向封十九邀功,我认真地注视着她:“对不起,我来晚了,这些年你一个人,住在这冷冷清清的仙宫里,我都无法想象你受了多少委屈和惊吓。”
“可你明明还是个孩子啊……每每想到这个,我心都疼的像刀割。”
这番话我发自肺腑,我早习惯于深藏内心的情感,从来只向世人展现出冷酷,残忍,无畏和疯癫的脸谱,封十九知道我的性格,她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心中似乎也有所触动,很难得地冲我嫣然一笑。
我之所以说难得,是因为在此后很长的一段岁月中,我再没见她笑过,严格来讲,封十九还未满十八岁,可她从小就在仙宫长大,在漫长而血腥的朝堂争斗中,她的心早就冰冷了。
我们大多数人的情绪,或多或少都会被面部表情所出卖,当我们生气,愤怒,喜悦,当我们这样那样时,外人总能从我们的面部细节中找到蛛丝马迹,封十九不这样,她的表情早已从情绪中抽离了出来,当她狂怒时,她狂怒的恬静而优美,像一尊精致的花瓶,当她喜悦时,她反而会咬起嘴唇黯然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