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部落如今情势复杂,红鹊跟着回去只会受苦受难。我可舍不得。”
“奴婢也舍不得。”北茴闻言,放下心来,“奴婢就觉得红鹊那容貌过于出众,现在还小倒是不怎么看得出来。再长大点,您看她姐姐就知道了,那容貌……若没有像夫人您这样的手腕护着她,奴婢实在担心得很。”
时安夏不由拉过北茴的手,轻轻摇了摇,“北茴姐姐,你总操心别人的事。你今年十八了吧?有合意的,要早些跟我说。我先替你掌掌眼,人品好的,咱们留意着,寻个知冷知热的人过一辈子。”
若是往常,北茴早已反驳了回去,可昨儿寻思过一宿,今儿再提到这话题,不由得脸儿一红,“嗯”了一声,便闷头帮夫人找衣裳去了。
时安夏见状,就觉得那身契撕对了。谁真的希望自己是奴籍呢?
在北翼,母亲是奴籍,孩子也是奴籍。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无望,真是让人对生活失去应有的憧憬和美好。
当时唐楚君问她,“你就不担心丫头们的心思起了变化?”
时安夏却想的是,上一世人家尽过一次忠就够了。这一世,算她还账。
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不能轻易考验,也不能轻易揣测。她想真心换一次真心,试试看。
北茴取出一件水蓝色绣着莲花图案的衣裙,轻手轻脚为时安夏换上。
衣裳质地轻柔,随风轻轻摇曳,如同一幅水墨画。
穿戴完毕,北茴又亲自给时安夏梳头。只用了一支白色玉簪,轻巧插入挽起的发髻中,说不出的清淡雅致。
正在这时,南雁站在帘外问,“夫人,奴婢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