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匆匆往报国寺山门赶去。他们得了明德帝的侍卫来报,说了路上遇到的情形,还说这会子已经在来报国寺的路上了。
这!真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说不得说不得啊。
快走到寺门前时,岑鸢停住了,“听说母亲伤了脚踝。”
“对啊!”时安夏不明白为什么停下,“咱们得赶紧去迎迎。”
岑鸢见小姑娘关心则乱,便提醒她,“东蓠没来。”
时安夏恍然想起,九十九阶台阶!
她想起母亲一向娇气,别说脚受伤,就算没受伤,那副娇弱身子也是一听到九十九阶台阶就打了退堂鼓。
这回许是为了阿娘,母亲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来这报国寺一趟。
谁知马车还被人挤下沟了!
一时,没了主意。
岑鸢淡笑,“你想想,是你背得动她,还是我这个做女婿的能背她?”
对哦!北茴红颜也不行!自己爬上来都够呛,更别说身上背个人。时安夏结结巴巴,“那,那总,总不能让父皇背吧?”
岑鸢挑眉,“又有何不可?”
“那怎么行!”时安夏脸都黑了。
“其实没准……咳,明德帝已经抱过你母亲了。所以行不行的,也是考验他体魄的时候。”
时安夏瞪着圆圆的眼珠子,“你听听你在说什么?那可是母亲……”
“你母亲才三十几……”话没说完,岑鸢便是瞧见小姑娘急匆匆往外走。
唉,这是嫌月光不够亮吗?
小姑娘边走边伸手扯他袖子,“快来,夫君快来!没准母亲的脚没事,到时搭把手也好呀。”
时安夏站在阶梯上往下看,此时暮色彻底笼罩下来,只余她手里提着的灯笼随着山风明明灭灭。
岑鸢接过她手中的灯笼,然后牵着她的手往下走。
山风起,吹灭了烛火。明月清辉洒落,将石阶染上了一层白霜。
夜宝儿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汪的一声叫,风一般往下跑,边跑边回头,“汪汪汪汪……”
时安夏在狗叫声中,便是远远看见了几簇灯火越来越近。
明德帝带着唐楚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