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婆婆在家忧思过甚,特意回来作陪;二来明家商行有几桩要紧事务,也需她亲自料理。
这趟回来,是公私两便。
待长辈们叙完话,明昭也随着去探望了公主。
才进内室,就见公主抚着大肚子倚在软枕上,粉腮含笑,气色红润得像是三月里的桃花,连指甲盖都泛着粉晕。
明昭看在眼里,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二人叙了些体己话。临别时,她从锦匣中取出一支老参送给时安夏。
那参形若游龙,须纹分明,通体泛着琥珀般的光泽,一看就有价无市,寻常根本买不到。
时安夏推拒不收。
明昭按着她的手,“这是我私下自己买的,没入公中。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公主别推辞。”
时安夏见对方执意要送,再拒绝倒显得生分,这才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笑着道谢,又说自己能靠这参保命。
明昭听得很开心。送礼能送到人的心坎上,才能物超所值。
这世间最好的馈赠,莫过于赠者诚心,受者悦纳,两厢欢喜。
待客人都走后,北茴把参好生收起来,想着生产那日就能用。
可生产之日到底是哪日?感觉遥遥无期。北茴又红了眼眶。
时安夏见她双目通红,笑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听孟娘子一说我怀了三胎,个个都哭。就不能高兴着些?”
北茴吸了口气,嗓子哑哑的,“夫人,我怕。”
她这几个字一出,守在门口的南雁红鹊等人纷纷落了泪。
时安夏拉北茴坐在身边,柔了声儿,“你不信我扛得住?”
“信。”北茴用手背抹了泪。
但这是信不信的问题吗?她最近整宿睡不着觉,就怕一觉醒来,夫人有个闪失。
她都不敢想,若是公主也跟侯府主母生产那般艰难,到时该怎么办?
时安夏笑了,“信就高高兴兴的,不然我肚子里的小东西会以为北茴姨不喜欢他们呢。”
北茴破涕为笑,“喜欢!”
可还是害怕!
时安夏站起身在屋里走了走,又揉揉手腕,“北茴,你给我磨墨,我给夫君写封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