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折腾一趟,能把皇后摘出去。
幕亓一头垂得很低,视野中,只见到小小一角明黄,上面的金线折射着灯火之光,格外耀眼夺目。
似乎有一声很轻的笑,自黄袍下传来,“你也……不过如此。”
声音轻的,好似幕亓一的幻觉。可他依旧不敢抬头。
鸿庆帝声音从头顶上轻飘飘落下来,“就不劳烦幕卿多跑一趟了,这女囚就直接交给朕吧。朕正好有话,还要问她。”
幕亓一无奈,只得应:“是。”
他侧过身子,为鸿庆帝让路。
皇帝身后的宫娥经过时,江书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紫烟身上支撑起来。可她脚下无力,根本稳不住,身子往另一侧栽倒,幸亏被身边宫娥扶住。
江书一双眼睛,狠狠地把幕亓一和紫烟逐个打量过,咬紧牙关挤出一句:“别、别再碰我……”
幕亓一脸色煞白,说不出一句话。
紫烟埋下头去,更是不敢答话。
鸿庆帝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她不喜武安侯府的人碰,朕就遂了她的意思罢了。”
两个宫娥一左一右,搀上江书,奔着万辰阙去了。
只余下幕亓一和紫烟两个。好半天,幕亓一才撑着膝盖,直起身子。他疲倦地叹了口气,从腰间摸索出一块腰牌,扔到紫烟手上,“你已经被认成武安侯府的人了,从角门出去吧。”
瞧着紫烟远去的背影,幕亓一沉沉叹了口气。
刚才那药人肯为这个女人死,她便能在这吃人的后宫里,逃出一条命去。
可他要顾及得太多,再没法子为江书做更多了。只是……三年前那种活像被生生剜去一根肋骨的痛,重又在他身体里卷土重来。
他又要失去江书了。
紫烟手指死死地攥着那块救命的令牌,脚下走得极快。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是怕无法出宫,还是怕从风中,传来那人的声音。
他功夫那样好,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
紫烟走得再快,到底是没挡住那一声熟悉的闷哼。她身子一颤,驻足细听,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紫烟提着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