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太子殿下,现在是否可以动身了?”

    苏锦逸脸色依旧是寻常的温和,没有刻意的亲近,也不曾故作高态,甚至连未及时回京的理由都没有解释。

    言简意赅,“可以。”

    他听得出来,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是阿暖和阿渊。

    “那太子殿下,听旨吧!”

    内侍白净无须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苏锦逸颔首,“劳烦郑总管。”

    言罢,他一撩衣袍,动作优雅如行云般跪下,“儿臣接旨。”

    谦而不卑,敬而不谄,恭而有礼,顺而有度。

    林倾暖和林文渊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自入江夏的那一刻起,他们便算是半个江夏人,自不能站着听旨。

    刚刚赶到的顾怿和其他暗卫也连忙跪下。

    原本供客人行走的回廊,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郑公公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款款展开手中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获承天序,已一十有四年矣,然子嗣稀薄,人丁不兴,每思及次,便觉愧对祖宗。偶得知三子文渊与爱女倾暖流落别国,得天佑之,今已长成;舔犊情深,朕心甚慰。特令太子千里寻之,从速带回,即刻出发,不得有违,钦此!”

    读完,他将圣旨递于苏锦逸,目光却又一次轻轻扫向林倾暖和林文渊的方向。

    单看他们不大的年纪,和酷似皇上的眉眼,他轻易便猜了出来。

    这二位恐怕就是让皇上心心念念,惦记了半年之久的公主和三皇子。

    随驾侍奉多年,他从未见皇上对谁这么上心过,包括太子殿下和二皇子。

    尽管他们一个得了皇储的身份,一个占尽多年的偏宠。

    圣旨的内容不多,却是皇上一夜未合眼,令中书省拟了又删,删了又拟,折折腾腾改了多少回,又撤去了想要将旨意封驳的门下省几位官员,才最终递到了他的手上。

    然后又令他披星戴月,连夜出城宣旨。

    多少年,他第一次见古贵妃的撒娇服软没了用处。

    无论她使尽浑身解数,皇上这次都铁了心不改主意。

    不仅如此,皇上还一连拟了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