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睿之死,已然成了插在她的胸口的一根刺。
在看到诸葛睿尸体的那一瞬。
本就孱弱的她,迸发出来的毒意,已然刻进了骨血。
强撑着一口极大的恶气。
她含着泪,亲手替诸葛睿验尸。
那个古怪的暗器,重量、模样,触感,深深地刻进了她的骨血。
方才那一瞬,虽然极快。
但她却看清了。
那枚暗器,就是落在她弟弟眉心处,致命的东西。
竟是这样?
苏见月的枪口瞄准了她。
诸葛莺随手拉下手边悬挂的一根粗绳。
纵身一跃。
跳入了九重门内。
目标消失。
苏见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弯腰,喘息。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占自行拨浪鼓似的疯狂摇头,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再睁开。
眼前依旧是刚才的场景。
没有半分变化。
他咽了咽口水,口腔干涩。
“您……是姑娘吧?”
礼貌。
但不多。
苏见月回以一个无力的微笑。
“是。”
她直起身。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她知道,每个世界的规则,都是不一样的。
可她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
根深蒂固的东西,已经融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想要改变,何其艰难?
苏见月的手心,汗意岑岑。
冰凉的秋风似是穿透了她的身体。
明明遍体生寒,后背却禁出了一身冷汗。
“我们走。”
“啊?”
占自行“哦”了一声。
“走。”
他应。
天枢已经吸引走了大部分的兵力。
苏见月没有忘记那一段崭新而又陈旧的历史。
萧玉祁孤寂的身影。
他孤零零的,躺在空旷冰冷的帝陵。
苏见月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