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你是不是看到我的检查报告了?”陈母问。

    叶欢儿点头,“对的伯母,你现在是……癌症晚期了。”

    陈母笑道,“我知道,其实四年前有一天我在家里晕倒,自己去医院做了检查,那时候我的身体就出现了问题。”

    “伯母,那你为什么不治疗,如果治疗的话,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也许,当时医生也说了也许,也许我能拿出一百多万的治疗费用,也许我就可以多活一点,可是那时苗苗还很小,阿劲都没有成年……那时候阿劲特别辛苦,他爸爸去世前留下了一笔两百万的债务,我眼睛瞎了不能帮忙,阿劲开始偷偷不上学,偷跑出去打工,他年纪小怕压不住别人,就早早的给自己纹了身,剪了寸头,看到谁都是一副不好惹的冷面孔。”

    说着陈母抬起了手,叶欢儿意识到她是想握住自己的手,她迅速握住了陈母的手。

    陈母的手心里覆着一层厚厚的老茧,都有些扎人。

    陈母笑问,“阿劲对你是不是一直冷冰冰的?”

    叶欢儿点头,“他对谁都这样,不会笑的。”

    陈母,“阿劲他不是天生这样的,以前他很爱笑的,他笑起来可好看了,可是他爸爸走后,留下了我们孤儿寡母三个人,他爸爸是毒贩,我们到哪里都被人戳脊梁骨,他怕我们被别人欺负,就再也不笑了。”

    叶欢儿心里很难过很难过,她一直是在宠爱和呵护里长大的,生平最大的挫折大概就是赵逸了。

    遇到陈劲一家后,她好像遇见了不一样的人生。

    “别说我家里负债累累,没有一百万,就算我有一百万,我也不会拿出来去买一个也许,这四年里我每天都在祈祷,祈祷上天能让我多活一点,至少活到阿劲长大,至少……让我再陪他走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