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栗子不错。”杨束在石凳上坐下,悠悠开口。
谢元锦轻哼了声,看了眼杨束,他往边上走了走,隔了两个位置才坐下。
“陶青行刑的时候,我去看了。”
杨束掀起眼皮,“觉得重了?”
谢元锦摇头,“不是他调离卫兵,让刺客拿到甲胄,伤亡不会这么大。”
“陶昊回来后,他不仅没请罪,反而有逃的意思,不忠不义,毫无担当,别说五马分尸,便是再狠的刑罚,也是他该受的。”
杨束一脸惊讶,“这可真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
以谢元锦的性子,哪会这么条理分明,再怒,估计也就吼着叛徒,喊着剁碎他。
谢元锦托着下巴,颇为落寞,“我爹说的。”
“昨儿我与他夜聊……”
谢元锦抿了嘴角,接着道:“提起了这事,脑一抽,我就问他,若他处在陶青的位置会怎么做?”
“老头子让我安息!”谢元锦磨了磨后槽牙。
“我今早问了我娘八次,她都没说我亲爹是谁。”
杨束让栗子呛了,他算是知道谢元锦为什么跑来了,看他只是一小方面,主要还是心情郁闷。
倒了杯水,杨束饮了口,拍了拍手,他斜谢元锦,“若谢太师被掳,对方拿他威胁你,要你提供帮助,比如开城门。”
“你是做,还是不做?”
谢元锦眉心竖起,怒道:“绝无可能!”
“所以啊,你恼什么?”
谢元锦撇嘴,“不一样。”
“老头子满心满眼的百姓,要知道我为了救他开城门,当时就能抹了自己的脖子,那血一准溅我一脸。”
“我不同,我脸皮厚。”
“我肯定不会羞愧自杀。”
“他就是不疼我!”谢元锦梗着脖子。
杨束眼帘上抬,搞半天,给他秀父子情来了。
谢元锦自小跳脱,所以谢太师在他面前,大多时候是板着脸的。
嘴上不说,但谢元锦很羡慕旁人家父慈子孝的画面。
奈何谢太师只拿自己当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