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不允许出门,便在电话里跟两位傅先生说好,让郭纤凝代她去送行了。
也正是在跟护工交接时,才知道凌渊在一周前替她付了一年的护理费。
可那又如何呢,两人已经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他并非十恶不赦,可他不爱她。
沈扩到郭纤凝家时,温穗额头上贴着一个退热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
于是,他把手里的文件袋递过去,笑道,“幸不辱命。”
温穗浮肿着一张脸,也虚弱地笑笑,“沈律,辛苦了。”
沈扩摆摆手,在她面前自顾自坐下,“怎么还跟我还这么见外!不过说真的,你离个婚就从无产越升到a9家庭,也算是可以了。”
温穗把手放在小腹上,垂着眼没有说话。
那是用她的孩子换来的。
过去,温穗读野史看到武则天的部分,看她为了陷害王皇后亲手掐死自己女儿,尤其不齿。
她向来觉得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没想到时至今日,自己被逼上绝路,竟然也做了同样的选择。
沈扩虽然没有问她流产的细节,但他有着法律人特有的职业敏感度。
看温穗神伤,再结合两天前还一起喝酒,也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孩子在肚子里,严格意义上是没有人权的。”他说。
温穗当然知道,可知道跟没有负罪感是两码事。
她只是低头绞着指头,没有说话。
“没记错的话,这个孩子,你原本就是不想要的。”
“嗯……”
“那不管他是如何结束的,其实真正的受害者,只有作为孕妇的你,而不是尚未成形的他。”
“我知道……”温穗红着眼眶抬头看他,“让我自己消化一下,我会走出来的。”
沈扩拍了拍温穗的肩没有再说别的。
正如温穗所说,知情和不知情是两个概念,他不能说得再深了。
“我放你半个月的假,希望等你再回来,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温穗。”他又说。
女人小产后最好卧床休息一到两周,还是沈扩为了温穗临时做的功课。
温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