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没有撒谎,凌渊烧得厉害。
温穗捏着他的鼻子,甚至能感受到指尖的滚烫热度。
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松手。
鼻息受控,以至于凌渊不得不张开嘴呼吸,想要得到一点氧气。
他双颊通红,额头上是一层层的冷汗,看上去是从未有过的病弱可怜。
温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心口像被人锤了一拳,闷闷得痛。
可她更多的是生气。
想起他刚才那句不管不顾的“我爱你”,她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早做什么去了!
他凌渊未免也太傲慢,太自以为是了!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永远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在她爱他的时候,把她的真心放在地上践踏。
现在,她不爱了,他又反过来说爱。
凌渊该不会觉得她如今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逼他说爱吧?
想到这里,温穗不知哪里来的狠劲儿,更是捏紧了凌渊的鼻子不肯放手。
两分钟后,凌渊在巨大的窒息感中醒来,第一口新鲜空气吸入肺里,他猛地咳嗽了一阵子。
紧接着,看见了温穗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
凌渊有一瞬间错愕。
“你终于醒了。”温穗说。
她应该是刚从律所过来,白衬衫黑西装,脸上的妆容应该是从早上出门就没有补过,淡到几乎看不出。
可越是这样,越衬的人美丽出尘。
明明是她恶作剧捏着他的鼻子强迫他醒来,可眼下,她偏偏静静的坐在床边,神色里带了点宽容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因为得不到糖就撒泼打滚的孩子。
凌渊尝试了好几次,才用干哑的喉咙发出声来:“你怎么来了?”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温穗问。
这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凌渊看着她,心口一阵紧似一阵,疼的要命,只说:“真话假话都可以,你知道的,你说什么我都会信。”
温穗沉默了一下。
面对一个高烧三天不退的人,她还是没忍心太实诚:“真话是听说你病了,我不放心你,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