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为了离婚,逆着自己的本能,把肚子撞上石台吗?”她依然问。
凌渊痛苦的神情又加深了几分。
他当然记得,这个女人当时为了离开他,是准备拼上性命的!
温穗成功看到凌渊的神情有所松动。
“你再次提了醒我,我过去是有多混蛋……”凌渊的喉咙几乎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字一顿。
温穗苦笑了一下,她的神情变得更柔和,带着一种合时宜的悲悯:“时芙阿姨当时丢下你,和我用那个未成形的孩子来自保,是一样的。
当时,如果我们不那么做,恐怕是活不下去的。”
凌渊的瞳孔地震了一下。
温穗的话,轻而易举化解了凌渊的狂躁。
他想起两人的过往,只剩心痛。
温穗到医院的时候是黄昏,此时已经是晚上了。
当晚,温穗坐在凌渊的病床前,一五一十给他讲了时芙和凌青山的往事。
她猜得没错,关于这件事,凌渊知道的信息,并不比她多上太多。
他们看到的只有守着一段烂感情,一个烂男人,不肯离婚的无能母亲。却不知时芙壁虎断尾,九死一生。
“当时,她试了几次以死解脱,最后还是选择活了下来。不是她为了男人,为了自己要生下你。
对于她来说,做凌青山的女人,是一生的耻辱。
“我相信时芙阿姨没有说谎,虽然已经过了20年,有很多事要查,依然是可以查到的。”温穗说。
凌渊仿佛不敢置信,又像是不肯面对一般。
他猩红着双眼,久久不肯作声。
温穗继续循循善诱:
“凌渊,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好好想想清楚。
等你的伤好了,可以去调查一下。
时芙阿姨固然有错,可这件事对她而言没有最优解。
调查清楚,不管选择继续恨下去,还是放下,对你来说,都是解脱。”
凌渊没有作声。
他的神色恻然又痛苦,温穗知道,他听进去了。
良久,凌渊问道:“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些?”
他刚从生死线上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