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枯瘦如柴的老人,想必就是庄子栋了。
他头发全白了,手臂瘦得婴儿般粗细,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
此时正在用手抠喉咙,一见温穗和那人进来,手便滞在口中,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拿下来。
“庄总!”那人语带哽咽,马上冲过去,跪在了他脚边。
“是我没有早点把你救出去,我没本事!”
“小东,是你吗小东?”老人的神情根本聚焦不到那人脸上,说话也相当迟钝,木讷。
看得出来,他被折磨已久。
“是我。庄总,是我。”
那人抱着老人哭。
老人却又继续了刚才的事,他一边抠着喉咙,一边缓慢挪开腿往卫生间走去。
温穗迅速跟上,看着老人对洗手盆猛地呕吐出来。
看着洗手盆里黑色浓稠的药汁,以及几粒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片被他颤抖着手冲下去,温穗的心拧成一团。
庄子栋当年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在战争年代还未我国捐过不少款用于军火置办,如今,遇人不淑,落到这步田地,让人唏嘘。
她的外公,在被她救出之前,不知道过了几年什么样的日子。
不知道在监狱里有没有人虐待他,怕温穗难受,对这些东西外公是绝口不提的。
温穗努力睁大眼睛,才没有落下泪来。
庄子栋呕吐完,才回到椅子坐下,怔怔地看着二人,长期的折磨下来,他已经精神恍惚了。
“这位姑娘是……”庄子栋说话像普通人开了05倍速,异常迟缓。
“庄老。”温穗这才在他身边蹲下身来,说明来意。
两人在庄子栋的房里呆了足足20几分钟,一直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神秘人小东这才带着温穗躲到了洗手间里。
“吃饭了,老东西!”那人在庄子栋面前重重地放下了一个碗,又转身走了。
他们出去,才发现老人面前只摆了半碗白粥。
这样的生活,他竟然已经过了那么久。
庄子栋显然饿坏了,拿起白粥三两口吃了下去,看他们的神情依然涣散。
好在刚才的一切温穗都录音录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