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微低垂着颈,她身边没有仆妇伺候,正在自己给自己系着轻薄腰带,被那曦光一照,就连十根手指的剪影都是格外的好看,像浸泡在春水里,透着女子的媚。
明明屋宇光线明亮,而她里衣外衣都穿整齐了,可谢凌一个男子还是有如窥到了姑娘家隐私的一幕。
几乎是触及到的第一眼,谢凌便撇开了他的目。
他面色冰冷,心里也不由的怨起门口的丫鬟如此的不懂事,屏风如此透,表姑娘还没有换好衣裳便让他这个男子进去了。
等离开后,他定要告诉舅母,让她好好管教一下手底下人的规矩。
他这一侧目,很快便见嬷嬷垂首上前,向三夫人递过去了一块帕子。
谢凌原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可是在触及那帕子的那刻,他再冷漠严明的一个人,也不由的有些微怔。
只见嬷嬷手心里的一块雪白手帕上,是犹如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渍。
那是表姑娘的。
几乎是那一刹,谢凌紧抿了抿唇。
不仅是父亲,祖父在世的时候也在告诫他,他今后行事定要以家族利益为重,尤其他是家中嫡长孙,日后要继承家业,所以更要冷血严苛。
府里无论谁,只要危及到家族利益,都应惩处。
何洛梅看见手帕上的那滩血,挑了下眉,“原来表姑娘……竟还是个处子之身啊。”
阮凝玉系完腰带走出来的时候,便听见三夫人在角落里道。
“原是我们错怪表姑娘了,这么小的年纪,真是可惜,吴嬷嬷你们也真是的,虽然表姑娘是犯了错,但人家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呀,下手怎么都不温柔一点!”
吴嬷嬷腆着脸笑,她用手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老脸,“怪老奴,都怪老奴!阮姑娘是个主子,我怎么这么不长眼呢!”
“三夫人,你怎么打骂我都行!是老奴做的不是。”
何洛梅微微一笑,这才慢悠悠地看向了走出来的阮凝玉,“可怜的孩子,真是委屈你了,舅母也不是有意的,一切都是被流言蛮语所逼迫的啊!你可不要怨舅母……”
她拿着手绢,轻轻在那啜泣,擦掉眼角的泪。
“身处谢家,子弟们便都要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