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虞再醒来的时候,周寒野已经不在身边。
舒虞简单洗漱了下去了重症监护室,她爸爸顾怀金还陪在窗边上。
舒虞套上防护服进去,顾怀金转头看了看她,目光柔和。
“你陪你妈妈一会?”
舒虞心一紧。
“我……”
“小虞,你妈怕一个人,我有点累了。”顾怀金苍老的声音重重地敲击着舒虞的心。
舒虞快步上前,搀扶着顾怀金。
“您躺一会,我在这。”
顾怀金摇了摇头。
“我回去一趟,拿点东西。”
舒虞点头。
顾怀金迈着沧桑地步伐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你妈妈要是醒了,小虞,别急着走,听听她说什么。”顾怀金回头拜托着。
舒虞沉默着,最后还是点了头,顾怀金这才离开。
重症监护室里。
只剩她们母女俩,舒虞坐在床头,看着床边上,那苍白的手。
她记得她妈的手也是白皙修长的,会在琴键上流利的跳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只剩骨头一般。
舒虞喉咙发紧,不舒服得很。
她试图从舒华珍的脸上找寻当年自己那些悲惨的经历。
她把自己推下澳门塔,她用柳条打着自己的手指,她无数次的呵斥和愤怒的脸……舒虞试图都在回忆,以此来遣散心头的这些不忍和烦躁。
可惜。
最后,只剩眼前的她要死了这个事实。
那些仇恨,那些屈辱,那些不甘,都变得苍白无力,终究,舒虞恨不了这个给了她生命的女人。
舒华珍有意识的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舒虞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透过窗户,看着自己父亲老泪纵横带着庆幸地笑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舒华珍的头发,庆幸外还有几分羡慕。
徐华把舒虞和顾怀金都叫去了研讨室。
“命暂时是保住了,特效药对您夫人还是有一定效果的,但是……”徐华踌躇了下,还是认真开口。
“按照夫人现在的身体机能,恐怕这药只能延续她个把月的生命,癌细胞扩散太快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