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请她进来。”宋之珩立刻将自己衣服收拾整齐,用被子盖住身体上的伤,“宋弋,将屋子收拾一下,快点!”
宋弋起身,虽不情愿,却还是依照大人所说,将屋子里的血迹全都清理干净。
顾清鸢来时,正好和宋弋擦肩而过。
宋弋刻意露出自己手中拿着的,带血的纱布。
那血,触目惊心!
顾清鸢瞧见,只觉得心中的愧疚更甚。
“宋大人。”她进了屋子,却只站在里屋的门口,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我带了许多金疮药和补品来看望。”
看到她的脚步止于门外,宋之珩方才沸腾的心,瞬间就冷却下来。
“顾大小姐客气了。”他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本官的伤不妨事。”
顾清鸢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外面的桌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知道这点心意根本不算什么,说‘谢谢’也显得太轻,总之以后无论宋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定在所不辞!”
宋之珩沉默了片刻才道:“顾大小姐客气,我所做的,都是身为大理寺卿应做之事,你不必挂怀!”
他做这些,从来不是为了她的“感谢”。
顾清鸢却觉得,他这不过是客气。
可人家客气,她不能真的客气,还是要铭记于心。
正好,宋弋回来了。
顾清鸢对他道:“这段日子,宋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或者是府上缺什么,尽管告诉我,不必与我客气。”
说完,她又看向宋之珩,见他方才还略显红润的面色,此刻变得苍白,以为自己耽搁他养病。
她立刻道:“宋大人好好养伤,我这就告辞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宋弋诧异地道:“这,这就走了?”
宋之珩收回目光,闭眼趴在床榻上,虚弱的仿佛一个字都说不出。
出了府邸,顾清鸢坐上马车才对珠莲道:“以后若是有什么案子上的消息,便不动声色地交给宋之珩。”
助他在仕途越来越顺,这是她所能做的,最大的感谢。
马车往镇国公府的方向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