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就那么静静看着他,这个她看了无数遍的容颜,依旧会时时刻刻牵动她的心。
瞧见他手中卷宗掉落的一瞬,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像以前那般,帮他捡起来,再给他盖一个毛毯。
可刚坐起身,毛毯都拿到手里,她突然又躺了回去。
将毛毯给自己盖上,翻过身对着墙睡,不再去看他。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可她睡了片刻又睡不着,想到外面那么冷,他身子弱,也不知道会不会冻病?
算了,他病就病,跟她有什么关系?
敌国的官员,冻死了才好!
她恼怒地起身,将窗户直接关上,眼不见心不烦!
拨弄了一下炭火,撩得旺了些,她重新躺下来,闭着眼皱着眉强迫自己睡觉。
她闭着眼,把能想到的都数了,也没睡着,烦躁地翻了个身,将被子全都夹在双腿间,蒙着头继续睡。
这时,顾清川打了个盹儿,险些将自己摔在地上。
他突然醒来,下意识看向屋内,却发现窗户关上了。
轻轻推开门,他蹑手蹑脚地进入屋内。
瞧见火盆就在床榻边,他苦笑着摇头,说了多少次火盆不能离床榻太近,有危险,她却从不听。
他将火盆放得远了些,拉来另一床被子为她盖好。
轻轻拽了拽她手中的被子,让她的头露出来,这才放心地出了屋子,如往常一般离开。
沈知意将被子踢开,蓦然坐起身,冷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鬼知道她方才多么紧张,生怕他发现自己没睡着,一直屏息凝神。
这个狗男人,她爱不得,却又忘不掉!
顾清川回到府上时,已是寅时末,府上的灯火全都灭了,他悄然回院子休息。
东宫。
今晚的东宫上下乱成一团,太子昏迷不醒,两个侧妃,一个不管事,一个瞎指挥。
萧梓钧受伤,最先发现的人是顾月柔。
她在浴室,发现萧梓钧竟然被人割去子孙根,当时吓得险些昏过去。
可她强迫自己镇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乱了阵脚!
太子一夜成为太监,这可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