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滚滚而来的声音已经容不得她再多想了。
禁军领统郑新江带着两千禁卫军迅速将整人大将军府包围。
他手持圣旨,念出的每一个字如一把钢刀深深地扎在贺府每一个人的心上。
“贺定安冒进贪功,刚愎用军,阻大军相援,以身诱敌,致使三万北晋将士悉数被歼,陷北晋南疆于险境,虽身死尤不赎其万罪之一。着即刻查抄贺府,府中众人不得外出!待齐王凌云押贺安定等棺椁抵达盛京后,再定其罪。”
贺老夫人站起身,砰地一声将手中拐杖重重砸在地上:“定我夫贺定安冒进贪功,刚愎用军之罪,可有证据?”
郑新江冷哼一声:“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七天前便自南疆一路飞抵盛京,还会有误?”
“军报何人所写?”
“自然是齐王殿下。”
“既然是齐王殿下亲笔所书,为何不等到齐王返京之时,寥寥几笔焉能将战事万千写尽?若我夫真有罪,老妇我自然无话可说。”
“贺老夫人这是要抗旨?”
“老身不敢!只是老身作为贺定安的发妻,最了解他作战风格不过。他为将数十载,岂是冒进贪功,刚愎用军之人?以身诱敌,为何要带着我贺府满门儿郎,又岂会不安排好援军?阻大军相援?呵,怎么,我夫贺定安脑子进水了,要带着满门贺家儿郎赴死吗!”
贺老夫人拄着龙头拐杖上前一步,逼得郑新江不由自主就后退一步:“冒进贪功,刚愎用军?我夫若是那贪功之人,又为何要带着贺家满门儿郎?是大将军的门楣不够响亮吗!是我夫的军功太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