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几步,从地上将简书双手托起,递到张德生面前:“不如张公公先将军情记录呈给皇上?”
张德生看了看黑压压虎视眈眈看着他的人群,那些人一个个怒目圆瞪,大有若敢对贺老夫人动手,他们必会扑上来咬死他。
又看了看被恒王妃放在他手上的军情记录简书,低低叹了一气:“既如此,那好吧。”
他指向被人搀扶着的随军文书:“不如就让他也先随老奴去面圣。”
“好,我,随你去。”文书脸色苍白如纸,若非刘大夫的那颗金丹,此时命已归西。
李双晚拦在他面前:“张公公,可先将简书呈于皇上,想来皇上看了自有公道。”
她怕无耻的景章帝会怪罪文书没有先将东西呈给他,反将实情公之于众,会要了这位文书的命。
“对,简书上写得一清二楚,这位先生身受重伤,不宜入宫面圣。”
“没错,皇上看简书也是一样的。”百姓们纷纷附和。
张德生咬了咬牙,目光不愉地看了眼李双晚,见她态度坚决,拦在文书面前,不得已才退让。
又看向立于一旁的郑新江:“郑大统领,不如你与我一道将此物呈给皇上?”
郑新江一个头两个大,身为禁军大统领,他今天也是见了鬼了,好端端的不在皇宫里待着,非要去一趟贺府。
结果人还没到贺府门口,就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圈百姓不说,还看到血淋淋的随军文书扑倒在贺府门口,不仅大喊着燕山关一战军情记录在此,还惊动了府里的贺老夫人等一众贺家霜妇撞门而出。
作孽啊。
张德生拽着郑新江,拿着简书匆匆去见景章帝。
李双晚紧紧握住贺老夫人的手,虽然贺老夫人听从了她的建议,将军情记录先公之于众,让全盛京城的百姓知道齐王是个什么东西,但同样也将贺老夫人架在了火上烤。
贺老夫人慈眉善目,朝她微微一笑。
御书房,景章帝看罢那些简书,一把重重掷于地上,勃然大怒。
那三册历经千难万险,文书与贺府管家用命护下的军情书简再承受不住,哗啦啦散开,飞溅得满御书房均是。
郑新江心里叫苦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