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了荆条。
更是故意几天没刮胡子,没梳头,没洗脸。
现在这叫个什么事!
贺家男人,太不知足了!
贺家女人,要得也太多了!
拉棺椁的马车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断的,李双晚朝顾星言看过去。
那个男人,只朝她微一颔首。
李双晚默默朝他点了点头,这个男人,似乎一直都知道她要做什么,而他总在她要做的上一刻,便已经不声不响地安排好了一切。
贺老夫人强撑着没有倒下,站直了身体,对李双晚小声道:“恒王妃,余下的事,老身带着满府贺家女眷知道该怎么做,此事您不宜牵扯进去,回去吧。”
李双晚忙道:“老夫人,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李家亦是武将之家啊。”
“正因如此,您才不能去。老身明白恒王妃的心,这便够了。”
贺府已经赔上十位儿郎的性命,镇国将军府不能。
顾星言在李双晚耳边轻声道:“贺老夫人说得对,李姑娘,此事你若也掺和进去,景章帝会大怒。”
李双晚深深闭了闭眼,她知道顾星言话里还有其他意思,她如今是凌恒的王妃。
放开贺老夫人,朝她重重点头:“老夫人,我有一妹妹,医术极好,已让人去接了,这两天她会住到贺府去,您千万要保重。”
贺老夫人嘴唇抖了数抖,眼眶通红,终是什么也没说,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转过了身。
她将手中的拐杖交由自己最小的孙女拿着,自己则佝偻着身子,带着贺家的霜妇,将贺家男人的脊梁骨一根一根地捡起来,脱下身上的素服,将它们裹了,抱进怀里,慢慢地朝贺府走去。
他们凌氏的棺椁不配装殓贺家儿郎。
她们的身形单薄,风雪中一步一步艰难地往贺府走去。
风沙何时模糊了她们的双眼,不知道。
那些装腔作势的人何时离开的,不知道。
身后,跟着一个接一个的百姓。
人群很静,静得只听得见北风在狂舞,大雪在纷飞,好似天地也在为英雄哀嚎。
城门口的一辆马车里,恭亲王凌仕江咪了眯眼,看着风雪中那抹淡青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