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骞!”唐诗曼唤他,又问一遍,“你真要开始新的感情了?”
孟劭骞仍旧没有回应,进了房间,温柔抱起熟睡中的熹熹走出来,唐诗曼挡在门口,伸手拦着,孟劭骞很小声提醒,“熹熹睡了,别吵醒她。”
“你回答我,是不是给熹熹找了年轻的后妈?”
“唐诗曼,懂不懂什么叫尊重?”饶是一向好脾气的孟劭骞也沉了脸。
唐诗曼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他们离婚那会,她如梦初醒回过神,“抱歉,是我冒犯了。”
孟劭骞没有一步停留,带熹熹回到家里,熹熹睡眠很深,不容易吵醒,保姆还没睡,孟劭骞请保姆帮熹熹换身衣服,他去了书房,跟以往一样的习惯,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完整属于他的私人时间。
还没洗澡,身上有灰尘味,今晚没有什么心情喝酒,唐诗曼的回来勾起他一些不愉快的记忆,仿佛又回到离婚那段时间,家里被搞得天翻地覆,他的生活节奏被打乱得彻底。
家庭和事业在同一时间亮起红灯,险些翻不了身。
他不是个喜欢追忆过往的人,发生就是发生了,他在这段婚姻里问心无愧,该做的努力、尝试,全做了,倾尽全力,做过挽留,可一个下定决心要走的人,留得住身体,留不住心。
寂静长夜,孟劭骞从回忆里抽离,翻出手机查看未读消息,翻了一圈,没有翻到程安宁的,手指在屏幕停留片刻,鬼使神差发了条微信过去。
【睡了么。】
这个时间点,其实有点晚了。
不止过了工作时间,也过了社交时间,按理说不该再打搅。
正要撤回,程安宁回了信息。
【还没,接到熹熹了?】
孟劭骞一扫雾霾的心情,认真回起信息,即便晚上被她拒绝,他不在意,没放心上,她越是清醒拒绝,他越能明白她内心的挣扎和煎熬。
她不想把他当成救命稻草,给她提供情绪价值和安慰,排解负面情绪。
人在非常无助的时候,是无法判断自己在做什么。
这种状态下,不管那个人是谁都可以,随便一个人任何一句话都是一份希望。
对于他释放善意信号,才会礼貌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