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怎么还不能走了呢,绕道走多费时间,早治疗早结束早回家早睡觉。你瘦巴巴的是不是走累了?我可以背着你走的。”万拐觉得他老婆做的饼啥啥都好,就是有点噎嗓子。
大夫快哭了,拉住直勾勾往前走的万拐,说:“我不看了,你不绕路我就不给看病。这条路真的不能走,我们会死的。”
“行吧,你别害怕。不走这条路就不走,你娘子的大饼你还想不想吃点,我再撕点给你。不得不说你老婆真好,这饼真大啊,好吃。”
大夫有点骄傲,他浅浅笑着说:“她啊,什么都能做得好。我忙得不可开交,她还理解我照顾我,当初我穷连床新被子都没有,她也不嫌弃我。”
万拐啃着大饼,“你命真好,你娘子和我娘子一样贤惠。他也照顾我理解我,给我做吃的。”
“到时候可以让你娘子和我娘子说说话,多交流。成婚后妇人顾家顾孩子,不自由。”
万拐犹豫一下没同意,夸他:“你思想还挺超前的嘛,前几天我帮一个姨娘把脉,她就要和我一块去沉塘。”
大夫笑得眼睛眯成一道缝:“可能是我跟我娘相依为命,对妇人的辛苦全都看在眼里更了解。”
万拐嗅到新鲜浓郁的血腥味,不同于前面流民棚的腥臭。他想到武军身上的血腥气,和大夫说:“你要走吧,你先进李宅等我。我买点东西,等下就来找你。”
“你要走这条路,冲撞那位真的会死。”大夫再次强调。
“好好好。”万拐点头,暗自琢磨大夫口中的那位指的是谁。
目送大夫背着药箱远离,四处张望发现这条街除了衙役真的没有百姓路过。小雪花像盐粒落在头发上,小白点很快成了一层雪白。
风卷着雪,所到之处无不瑟瑟发抖。
万拐跟着血腥味走,在小巷里惊讶发现两边墙包括石板泥土路都被血肉染红,乍一看像是油漆涂抹,仔细看能看到成泥成酱的血肉。
这武军这么残忍了吗,真是小瞧他了。
万拐的脚踩在泥土鲜血人肉的混合物上,粘糊湿润,每脚踩上都会微微陷下去冒红水。
本想找点线索判断武军杀的是谁,往里走在巷子尽头和用破布擦手臂血迹的乞丐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