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搬,他感觉自己医德不保,整天昧着良心说瞎话。
他夫人还有点舍不得,“搬走了,跟姚姐姐和唐姐姐就疏远了,想找她们说说话都难。”
此时,岑鸢在御书房里跟明德帝对着展开的舆图研究战术。
说着说着,明德帝就觉得不对,“你笑什么?”
“我没笑啊。”岑鸢板着脸,严肃着呢。
“你笑了,”明德帝很肯定,带着狐疑,“你在嘲笑我!”
岑鸢没好气,“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他将羊皮舆图一卷,“今日到此,我回家了。”
“用完膳再走。”明德帝准备跟女婿喝两杯。
女婿没空,“我要回家陪夏儿用膳。”
“你一天不陪能怎的?”明德帝不准他走。
女婿拗不过,叫来齐公公,让他去府里通知一声,“就说我今日在宫里用膳了,让她别等。”
齐公公笑着应下走了,可以顺便看女儿,美差一桩。
明德帝纳闷,“夏儿每日都等你回家用膳?”
“嗯。”
“为什么?她没你不下饭?”明德帝笑了。
分明只是随口的一句笑话,却让原本轻松的气氛染了凉意。
岑鸢笑着的脸渐渐敛了丝凝色,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茶水微凉,隐隐映出他棱角分明的面容。
半晌,岑鸢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因为……夏儿在努力对抗那劳什子的绝情蛊。”
话音落下,御书房里一片寂静。唯有秋阳浅浅淡淡穿过窗棂,映得四周光影斑驳。
他将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指尖微微发白。
他知道。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尽管申思远没明说过,但岑鸢自己查遍了所有典籍记载,“夏儿在拼命对抗压制断情断爱的绝情蛊毒。”
说出这句话,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明德帝心里泛疼,也笑不出来了,“就没有什么解药?”
“有。”岑鸢喉头一滚,哽咽出声,“这辈子来找她的时候,我不知道她中了祝由术……”
他如果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就是最好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