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三两口吃完,然后端起茶壶一饮而尽,他拿过一旁的拂尘,三千白丝在虚空中划过,宛如锋锐的刀锋剑刃。
看着街面上兴奋地讨论着准备什么祭品的众人,吕谦站在茶摊前停了片刻,然后转身背着剑朝着城隍庙抬步行进。
“听说了吗,冯老板准备散尽家财去仙师座下求道”
“嗨,你这算什么,听说蔡老爷从外地买了三十多个水灵灵的丫头,准备献给仙师求一个延年益寿的法子。”
“那个手里握着城里八成田亩的蔡老爷?”
“就是他,听说为了凑齐三十多个丫头,他还把自己的闺女搭上了。”
“啊,虎毒还不食子,好歹是自家闺女,这,这是不是有些”
“那老话还说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拿一个闺女去换几年的阳寿,多好的买卖!”
“这样算也是。”
……
吕谦走在街道上,耳边回响着两旁行人们的话语,他是个异人,常年的修行让他耳聪目明。
但此刻他听着那些话,宁愿没有这机敏的耳朵。
“岁大饥,人相食。”
不知为何,吕谦突然回想起了这样一句话,但此刻对应着周围麻木沦陷的世人,吕谦感觉这句话中的“食”不止有“吃”的意思,或者说吃的不止是肉身。
因为麻木的世人除了肉身,还在“吃”着属于人的“精神”。
吕谦抬头望了望天,昏暗的天空中太阳隐没在云层之后,他自言自语道,“邪教吗?”
“我好像又明悟了一分道心。”
他没有明悟的欢喜,只感觉自身的心无比宁静,原本属于少年人肆意潇洒的意气也捂在胸口,不断被磨砺着,化做更加锋芒的心气。
“盛世闭门谢香客,乱世下山济苍生。”
吕谦将胸口那道锋锐似剑的意气一吐而出,原本平淡的双眼中神光闪烁,少年人的意气更上一层楼,变得沉敛而又锋芒。
“紫阳祖师,谢谢您的黄粱一梦。”
他笑了笑,挽着拂尘、背着木剑,朝着城隍庙的方向走去,“道爷我啊,见不得邪教猖狂!”
他的身影虽然是个少年模样,行走之间还有着少年人的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