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院里的人来得齐全,卫可心、南姨娘都到了。
跟着卫可心来的,还是石斛,想来栀子怕是不大好。
按理说,丫头病了,该挪出去养病才是,不知道卫可心为什么会把栀子留下来,还瞒着没报上去。
是因为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么?
可先前李姨娘明明说过,卫可心这个人的心很硬,跟了二爷之后,把一路从京城伺候她到登州府的几个丫头婆子都打发了,单只留下了栀子和茉莉几个。
这般心硬的人,瞅着栀子病了,又怎会将栀子留下来呢?
我多瞅了卫可心几眼,卫可心就朝我看来。
她脸色蜡黄,眼下青黑,脸上涂了好几层的脂粉,也遮掩不住疲惫。
唉,有个不省心的弟弟,真是头疼啊。
“卫姨娘老盯着辛姨娘做什么?”
南姨娘也看了过来。
她倒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精神头也很足,两弯柳叶眉描得又细又长,衬着一双丹凤眼越发勾人。
“说起来,卫姨娘该给辛姨娘赔不是,”她捂着嘴娇笑了两声,“昨儿个二爷从你那儿出来,就去了香雪海吧?啧啧,你瞅瞅辛姨娘新得的那个丫头,那张小脸都被打破相了,必定是二爷把一肚子的火气都撒到辛姨娘头上,辛姨娘一时气不过,只好拿这个丫头出气了。”
这是往我头上扣了一顶苛待丫头的帽子。
这个名声可不好听。
要是以往,我肯定会想着法子驳回去,必得把这个名声去了不可。
但今日,我巴不得南姨娘这么说。
越是叫人察觉到我的气急败坏,事情对我就越有利。
我不说话,李姨娘就替我着急:“南姨娘可别混赖辛妹妹,这都是那小蹄子自己的错,跟辛妹妹有什么干系?”
南姨娘冷笑两声:“我倒忘了,你原先也是个通房丫头,两个丫头凑在一起,倒投了意趣了,真真是应了那句话,虾嘎虾,鱼嘎鱼,乌龟噶个大王八。”
她说的是登州府的乡话,意思是什么样的人就和什么样的人相处,譬如乌龟就能跟王八看对眼,用一句简短的话来形容,便是臭味相投。
“关你什么事!”李姨娘最恨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