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个薄被,搭在腿上,看着丫头们做针线。
“姨娘,”秦宝山站在院外回话,“周大人来了,说有要事。”
这个天,这个时候,周珏来做什么?
我本能地涌上一股反感,本想把他赶走,但又怕他真的有急事,就叫红桃服侍我洗漱换装,顺着抄手游廊去了前院。
周珏正站在台阶下,他的小童儿立在他身后,为他撑着伞。
伞面高举在周珏头上,可怜小童儿身上都湿透了。
“风雨替花愁。风雨罢,花也应休。劝君莫惜花前醉,今年花谢,明年花谢,白了人头。”
我翻了个白眼。
下这么大的雨,周珏不在廊下躲雨,反倒站在台阶上吟诗颂词,只苦了他的小童儿,才十一二的年纪,就得踮着脚尖给他撑伞。
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我这庄子里原先是有几盆花,后来被孙妈妈全都扔了,就算老天爷下再大的雨,也看不到一片落花,他对着空院子喊替花愁,不仅是个神经病,还是个瞎子。
风急雨骤,吹得人身上凉飕飕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红桃很是担忧,眼瞅着周珏又念上了,她忙打断周珏:“周大人,您先别念了,等说完了正经事,奴婢给您在廊下摆一张桌子,再奉上一些香茶点心,大人一边吃着茶一边赏雨,岂不更惬意?”
我暗自点头。
红桃这丫头自从跟着我学了认字算账之后,进步很快,这境界都提上来一大层。
这样的天,最适合睡觉,其次就是坐在屋里或者廊下,吃着美食听着雨,这美食嘛,最好是来一顿火锅,再不济,来点炸鸡也行。
“庸俗!”
周珏转过身,嗤笑一声,指着这天地间的雨帘,大声吟诵。
“狂风骤雨摧花急,孤寂人更添孤寂,哪里吃得下香茶点心?庸俗之物,反倒扰了这份凄清之美。”
红桃转头看着我,一脸茫然。
我估计这丫头心里也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美的。
真想吟诗颂词,就不能站在廊下吗?
他站在雨中是美了,他的小童儿可就惨了。
再一看那个小童儿,正双眼冒光,一脸崇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