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孙妈妈先把红桃骂了一顿:“姨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丫头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转过头来又训斥我:“姨娘不是小孩了,怎的行事还这么没章法?姨娘要叫我来,随手指个亲卫,或者叫了村里的小孩跑一趟腿,都使得,怎么能把红桃姑娘支使了来?红桃姑娘一来,姨娘身边就没人伺候了,若是出个事可怎么好?”
我不敢顶嘴,嬉笑着跟孙妈妈撒娇:“妈妈说的是,是我一时没想周全,以后绝不会再这么着了,求妈妈别把这件事告诉二爷,不然,回头二爷又该生气了。”
孙妈妈黑着脸给我把过脉,才放过我:“这么大的日头,姨娘出门也不知道撑一把伞,快些回屋歇着吧,可莫要贪凉,往冰山上凑。”
上了年纪的妈妈都这么喜欢唠叨,要是我妈在这儿,肯定比孙妈妈还要唠叨。
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唠叨,等拐到孙妈妈看不见的地方,就跟红桃相视一笑。
“孙妈妈什么都好,就是爱唠叨,”红桃指着自己的耳朵跟我抱怨,“方才这一路走过来,奴婢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红杏这一段日子服侍孙妈妈,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可真是难为她了。”
我们都有意不提红茶这个人,仿若我身边从来都没有红茶一样。
红桃心细又敏感,大概是怕我心里难过,平常不怎么爱说笑的她,一路上讲了好几个烂笑话,冷得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还得配合着笑两声,不然这个丫头该更加担心我了。
拐上小路,远远瞧见往大仙村走的那条岔路口上,围着好些人,隐隐约约听见什么死了人了。
我朝红桃努了努嘴,红桃过去瞧了一眼,就慌里慌张地跑回来:“姨娘,是连翘!不知道怎的,淹死在路边的水洼里,被人捞上来了。”
水洼不深,成年人站在里头,那水也最多只能到膝盖。
就算昨夜下了一晚上的大暴雨,水洼里蓄满了水,也绝不会超过成年人的大腿根。
连翘一个成年人,却淹死在了这浅浅的水洼里,可真是讽刺。
红桃面色发白:“姨娘,你说这连翘怎么这么想不开,大晚上的,还下着大雨,不在家里好好待着,为什么要跑到外头来?方才奴婢听着村里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