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乜斜了二奶奶一眼,顺带甩了甩我那又疼又烫的手:“还能是谁,你呗!”
“你以为你吃下去的药是什么好东西不成?那是神仙膏!是毒物!是张太太特地给你吃下的!若这个真的是好东西,她怎么不给她那两个好大儿吃,却偏偏给了你?”
二奶奶犹豫了:“因为……因为娘最疼我?”
我忍不住笑了。
真是天真!
二奶奶怎么直到现在还看不清,她不过是张太太的工具人啊。
“奶奶,你说这个话,你自己相信吗?太太真的疼你吗?若是真的疼你,怎会克扣你的嫁妆?你可是张家的独女,又是嫡出,是老爷的掌上明珠,老爷愿意多给你嫁妆,太太是你的亲娘,没道理不拽着老爷再给你添一些,反而还要扣下你的嫁妆,分给大爷他们,张家又不是穷到那个地步了。”
“奶奶猜,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不是太太亲生的!”
“你胡说!”
二奶奶的嘴唇一直都在发颤,她扯着嗓子一连喊了好几声,才渐渐地闭上了嘴。
我是否是胡说,她自己心里也有数。
当局者迷。
可一旦有人点拨了几句,拨开迷雾,局中人就一下子看明白了。
二奶奶垂下双眸,半晌,才忽然又哭又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早就知道她不疼我,我以为我是姑娘家,不像哥哥们能立功建业,给她脸上争光,却没想到是这样……”
我低着头又忍不住笑了。
还立功建业,脸上争光呢……啧啧,张太太那三个好大儿,死去的张会安不算,剩下的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成天泡在女人堆里,连张太太的贴身女婢都不放过,另一个自诩读书人,古玩字画一麻袋一麻袋地往家搬,花的钱不少,买来的却全是假货。
有这样的好大儿还不如没有呢,三个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张六爷有出息。
张老爷的那些小妾没踩死张太太,都算她们仁慈。
我等着二奶奶哭够了,才厉声问她:“奶奶还不说吗!抓住了那姓游的,也算是奶奶将功补过,二爷回来,才不会发落奶奶,若奶奶执迷不悟,铁了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