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未归,说不定是被那几个姨娘绊住了脚?
难道全世界只有他周珏一个明白人?
巴巴儿地说这些话,讨人厌烦。
我不说不代表我不在乎,我只是不想让二爷坏了我在月子里的心情。
人家都说,女人坐不好月子,会做下月子病。
这破地方也没有三甲医院,小小一个风寒就能要了人的命,我当然得好好保养自己。
旁人不心疼我,我自己总要心疼我自己。
一不高兴,我就叫了人来赶周珏走。
周珏赖着不肯走,说要多瞧瞧他大侄女儿。
“瞧我侄女儿这张小脸,生得比二爷好看多了,小丫头莫要难过,二爷不惦记着你,我惦记你。”
我越发生气了,老提二爷做什么,还嫌弃我不够难过吗!
等把周珏赶走,红桃把小丫头抱到外间去了,我才丧丧地吐出一口气,侧着身子,脸朝里躺着,盯着棉布帘子上的暗纹看。
冬雪因要备嫁,又要养她脸上那一小块疤,过了年就不出门了。
前几日,郑山夫妇来磕头,把红梅接回了家,红杏爹娘也托人来求了恩典,说要接红杏家去相看。
我也答应了,叫他们各自领着女儿回家去,因她们的身契都在我手上,倒不必去回府里了。
反正府里也没再给我月钱,回不回都一样。
庄子上一下子少了几个人,便越发冷清。
好在还有小丫头时不时哭闹上一阵子,家里才有了几分活气儿。
紫萱问我要不要再从府里要几个丫头来,我摇摇头。
我身边剩下这几个人,已经足够用了,要的多了,我怕回到府里,惹人眼。
“姨娘,”宝珠送完周珏,就匆匆回到屋里,“府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