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一笑,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在下姓靳,初来乍到,请钱公子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
长夜漫漫。
南风馆今夜新来的娇客格外蛊惑,迷得钱康安晕头转向。
翌日天没亮,靳蓝衣将烂醉如泥的钱康安踢到一旁,从容不迫地打开雅间的门走了出去。
在南风馆待了一宿,靳蓝衣已成功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回到长公主府,他先回自己的住处更衣洗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把头发重新梳过,然后才去往凤凰居。
“殿下判断得没错,户部是六部之中最有油水的部门,而钱尚书的胃口极大,远远超出了殿下的想象。”
晏九黎正坐在梳妆台前,孟春和孟冬给她梳头装扮。
样式简单但精致的发簪插入发间,妆点出皇族公主该有的华贵,也衬得绝艳淡漠的容颜高不可攀。
听到靳蓝衣这句话,她淡道:“多少?”
“据小人初步估算,应该不少于八百万两。”靳蓝衣回道,“除了做户部尚书期间的贪污,这位钱尚书六年前还是礼部侍郎时,每三年一次的科考,他有两次都是主考官。”
“凭着收受贿赂,徇私舞弊,就贪了近百万两白银,顾御史家长子顾云安就是其中之一。”
“顾家当年给钱尚书送了十万两银票和一只价值三万两白银的翡翠镯子,那只镯子现在躺在贤王妃的妆奁之中。”
这番话透露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钱尚书贪墨巨额银两是事实,除此之外,还有徇私舞弊罪。
以及那只镯子已到了贤王妃手里。
钱尚书是送给贤王妃,还是……
晏九黎倚着锦榻:“钱尚书家里有密库?”
“有地窖,很大的地窖。”靳蓝衣抬手比划着,眼神狡黠而兴奋,“如果不是事先打听好,殿下绝对猜不到地窖的入口在哪里。”
晏九黎定定看着他:“当记你一功?”
“不敢不敢。”靳蓝衣连忙挥手,“这都是小人该做的。”
顿了顿,“钱尚书女儿的闺房有一张千工拔步床,地窖入口在这张床下面。”
晏九黎沉默着:“钱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