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宴玄景对此没有给予明确的回应。
下朝之后,他回到崇明殿翻阅奏折,发现为国舅府求情的寥寥无几,仅有的一本竟然是顾御史呈上来的,以至于他盯着奏折看了良久,迟迟不知该如何批复。
因为他心惊地发现,不知不觉中,朝中大臣对晏九黎的不满正在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习惯和接受,习惯她的行事作风,接受她离经叛道的行为。
甚至连她私自带兵抄家,根本不请示皇帝的荒唐行为,都没人谴责弹劾。
到底是大臣们惧怕她的作风,担心被迁怒,还是他们真的认可了晏九黎?
“皇上。”裴祁阳低声提醒,“长公主在外求见。”
晏玄景回神,放下朱笔,将被墨汁污染的奏折合起放在一旁,淡道:“让她进来。”
“是。”
晏九黎平静地跨进殿门,走到御案前,看着神色不虞的晏玄景,漫不经心地行了个礼:“给皇上请安。”
晏玄景抬头看着她,抬手指着旁边的椅子:“坐吧,我们兄妹好好聊一聊。”
晏九黎也没跟他客气,走过去坐下。
晏玄景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疲惫:“九黎,朕许久没有平心静气地跟你说过话了,我们是兄妹,朕从未想过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晏九黎淡道:“世事多难料,皇上没想过很正常。”
毕竟谁能料到一国之君对付一个公主,竟都能狼狈到如此地步?
怪不得登基七年,三位王爷还好好的待在朝中。
这般无能的皇帝,自古罕见。
晏玄景当是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开门见山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朕,你想要什么?”
晏九黎看着他,神色平静:“本宫想要你的江山,你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