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年兄,你今日怎么得空来我府上了?”
“景之,为兄……是特意来向你告别的!”
陈宝年脸上带着一丝酸楚,强笑道:“吏部的任命下来了,明日就要去地方了!”
明天?
顾景之瞧着他一脸酸涩,心里大概也知道分配的地方不太好,甚至……很差。
“宝年兄,定下了去哪?”
“宁州,扶风县!”
陈宝年苦笑道:“景之,宁州虽只四县之地,不过倒也广阔,只是地广人稀,那扶风县……一县之地,不过区区一千五百户,三年死了六任县令,我……”
“这……”
顾景之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州,又是宁州。
而这个扶风县恰恰又是宁州西部的一个县城,人口不丰,土地虽多却无良田,关键穷山恶水出刁民。
陈宝年这两个月在京等着官职轮换,竟没想到被打发到这么个县城,这他娘的和流放有什么区别?
不过,以顾景之如今身份,却也不好直说,只能劝慰道:“宝年兄,这不管是贫瘠还是富庶之地,我等既然是大夏的官,还是要为朝廷,为陛下牧守好一方。”
“是啊!”
陈宝年长长一叹,说道:“只是论殿试排位,我陈宝年也不算差,怎么就被丢到这么个地方……”
“慎言,宝年兄,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越是贫瘠的州县就越要有能力的人去治理,如此方不负我等为官的初心!”
顾景之这话虽然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他自己人微言轻。
虽说如今挂着秘书郎一职,看似风光无限,可他总不能跑去找皇帝吧?
这么做,估摸着他和陈宝年两人都落不到好,想了想,他拉着陈宝年说道:“宝年兄,不管怎么说,这官职算是下来了,总比成日在这京城跑官强。”
“日后只要干出了成绩,迟早会调任到更好的地方!”
“我今日买了酒食,不若就当给你践行……”
说着,还举了举手上的东西。
陈宝年瞧着顾景之一脸殷切,也不愿拂了他好意,当即强笑道:“也罢!明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