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寻一只手牢牢地把儿子抱住,人往后靠在椅子上,还是很累的:“你家不愧是杀猪的起家,你老子今儿送上来的册子里,有不少针对这些个手艺人的东西。”

    “泥瓦匠也是手艺人,陛下着实客气了。”裴时沅道。

    李意寻笑了一下:“不过,要不是你爹说,我还真不知道,民间这些杀猪宰羊的,居然是重税,这什么规矩?”

    “前朝起就这样了,大概意思是造了杀孽吧。依我说,有人吃,才有人杀,只要不是虐杀,该造杀孽都得造。”裴时沅道。

    “你说的有理,既然不合适,就改了它。”李意寻的腿动了几下,颠了颠那个已经开始无聊的小孩子。

    不逗一会还得哭,做爹的已经有经验了。

    果然腿一颠,他就找到了乐趣,开始咯咯咯。

    李意寻挑眉:“你说这东西像我?依我说就是像你,喜怒无常的。”

    他一边颠孩子,一边看裴时沅。

    裴时沅不可思议:“你说我喜怒无常?我是不是喜怒无常先不提,你也不看你自己名声如何?你才是那个喜怒无常的人啊陛下,你着实谦虚了。”

    十皇子不满足被颠,已经努力往亲爹身上爬。

    亲爹仰起头,由着他爬,这小子哭起来有劲儿,力气也大得很。

    才几下子,就把亲爹的一身袍子拽的乱七八糟。

    玩啦好久,李意寻要叫奶娘抱走,于是那孩子又开始扁嘴,眼看着就哭出声来了。

    李意寻猛然把他抱起来就站起身把他举起来:“你个混账东西,成天哭什么?”

    十皇子这回没有哭,而是咯咯笑。

    奶娘们也属实习惯了,之前三四个月的时候陛下就这样把十皇子举起来。

    时而骂几句。

    那时候她们真以为陛下是讨厌十皇子,壮着胆子劝孩子还小,不能这么举着。

    如今六个月了,陛下也比以前注意,举着就举着吧。

    陛下再骂几句,她们也不会害怕了。

    陛下就这么个性子,别说是陛下了,她们自己都是有男人有孩子的,也没见自家男人对孩子能有多少耐心。

    十皇子笑太久了,笑的直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