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之下,那些脆弱的纸张暴露无遗。
【我没有爸爸那么多的耐心,你要是不净身出户,你就抱着你死人妈的骨灰去哭吧!】
姜叮当的彩信后面跟着一个又一个带血刀子的表情包,这个靠着母亲遗产过活的小三的女儿,正如此嚣张跋扈地冲她炫耀着。
而这一切,显然是父亲默许的,因为母亲的遗物封锁在阁楼,阁楼的钥匙在父亲手里。
父亲总说,不想看到母亲的那些东西,怕睹物思人,如今想来不过是眼不见为净。
这个男人一生无能,若非妻子死了绝无机会拜托“软饭男”的名头,偏偏无能的背后是极致的自尊,他否认过往的一切 ,心安理得地在妻子死后,啃着女儿的骨肉与尊严苟延残喘般维持着他姜总的身份跟。
可是他们未免过于小瞧自己了,姜舒妤擦擦眼泪,母亲的遗物很重要,自己的生活也很重要,姜叮当想拿这些威胁自己终究还是小孩的手段。
只是记忆里那个和蔼可亲,对自己的所求无所不应的父亲,终究还是渐渐成为别人的爸爸。
陆谦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姜舒妤正在抹眼泪,她并不是一个容易激动的人,温和的,不外放的情绪,却很容易引起自己的共情。
真可笑,他向来不觉得自己算是个热心肠的人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侄媳妇,真的值得他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这里吗?
“别哭了,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的,人生就是一个不断被抛弃的,又不断自我舍弃的过程,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与其为不值当的人落泪,不如想想怎么过得更漂亮些。”
“哈,陆总原来也会安慰人的。”姜舒妤轻声笑着,“放心好了,我够坚强也能放下,只是有时候即便认清事实,要接受也是需要过程的。”
“我最近都在这,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外面也安排了人守着你,出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知道。你好好休养。”陆谦白收回落在她那张含泪带笑的美丽面孔上的视线。
竟然意外地觉得赏心悦目。
不知道是不是陆谦白安排过了,最近这段时间,姜明松一家人没有过来打扰,昭昭的家里有长辈过世了一时半会走不开也只能微信上慰问。
姜舒妤过了一段很是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