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罗武离开后,沈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当着面把刀架脖子上,有种,我记住你了。”
……
傍晚时分,法孝直和甄懿得知白天发生的事,齐齐来到行院官轩。
“镇国公,我听闻王府之人找你麻烦,没事吧?”
“放心,我这人不喜欢吃亏,先坐下说吧。”
沈浪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
“孝直,让你查的事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镇国公交代的事,法某又岂敢怠慢?自然是连夜给您查出来了。”
法孝直递过来一份田册。
“镇国公,这蜀地今年的耕田数量,桑苗主要集中在蜀南,至于巴州和益州等地,多还是粮产为先。”
沈浪看了眼,望向法孝直:“这田册准么?”
“呵呵呵。”
法孝直坏笑道:“镇国公多虑了,这些都是蜀地官册记载,又怎么会不准呢?”
沈浪战术后仰:“官册?看来还有民册了?”
法孝直笑着又掏出一本田册:“镇国公果然侯远见,确实有官册就有民册,那官册只是裱糊的数据,
这民册记载的,才最真实的,从耕田数量,每季收成再到种植物种,远比官册记载要详细的多。”
沈浪问道:“那眼下,这种桑苗的田地到底有多少?”
法孝直微微一笑:“官册记载蜀南桑地为一百七十万一千二百二十四亩,而民册所记载为四百六十二万余亩。”
沈浪一愣:“相差居然如此之多?”
法孝直:“那是肯定的,改稻为桑政令一经发布,谁还愿意种植粮食?要知道成熟桑田一年可收两季,
所得的收益是种植庄稼的好几倍,农户自然不愿意耕种庄稼了。”
“就不怕没粮食?”
“镇国公以为农户就不知道其中风险么?农户其实比谁都清楚其中风险,
只是相比这些肉眼不可见的风险,他们更看重眼前的利益。”
沈浪点点头:“我懂,穷怕了。”
法孝直叹口气:“镇国公见解真是一针见血,世人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