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少安看看他:“太子丹,将要经过你的故国了,有何感想?”
杨丹细声细语:“时过境迁,不敢回顾,公子这边请……”
丁少安淡淡一笑,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和毛随边走边继续商谈。
“毛先生上次使楚,不知所见如何?”
毛随微微一笑:“最有意思的,是两个人,一个王中之将,一个女中之相……”
——
修为在身,艺高人胆大,江凡孤身来到岱州,却并没有登山,而是在岱仓见到了病夫长老。
看着这地下规模惊人的粮仓,病夫长老惊叹之余,也万分感慨:“收服农家,设仓圣城,你这渔郎钓线放得可够长啊。”
江凡笑着给他斟茶:“未雨绸缪而已,不过,今日晚辈前来,也希望前辈未雨绸缪。”
病夫皱眉一摆手:“不必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病夫在圣地,才能让世人知道,圣地并非都是长生有死之辈,我等皆有觉悟,当舍生取义便舍生取义。”
江凡直接摇头,说话甚至很不客气:“愚不可及!”
病夫微哼一声盯着他:“自古就需要这等愚夫。”
江凡丝毫不苟同:“此乃无谓之牺牲,除了被泰岳标榜为人间逆徒之外,对大事毫无作用,反倒对真正在做事之人形成掣肘,让他们束手束脚,暗黑军前车之鉴,可叹前辈今日尚未看透。”
病夫眉头紧皱,很想反驳,一时间却没能说出话。
“前辈,晚辈有三个疑问,请前辈指教。”
“说。”
江凡认真道:“第一问,何谓忍辱负重?”
病夫缓缓道:“在老夫看来,在泰岳忍辱,对抗长生之辈便是忍辱负重。”
江凡断然否认:“不,那只能叫忍辱,和负重没有丝毫关系。所谓忍辱,能忍天下人之指摘,能抗举世之不解,能受身心之压迫。但忍辱不是目的,负重才是。尊老该明白,我们最大的敌人在天上,如何对抗天上?只有人间团结,一个声音,一股力量。为了发出这个声音、制造这个力量而忍辱,才是负重。”
病夫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见他沉默不语,江凡道:“这第二问,何谓砥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