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拾级而上。
公寓楼已经有些年头了,就一台电梯。
里面泛着一股一言难尽的烂叶子菜味和陈旧的烟草味。
正是上班的点儿,电梯里并没有别人。
于是苏瑾瑜一抬眼,就只能看见电梯四壁牛皮癣一样的小广告。
她倒是不怎么介意这里的环境。
毕竟从小在山上长大。
有时候跟着师父出去涨世面,什么落后脏乱的地方都钻过,早就给她练出了一身“脏乱丛中过,我自巍然不动”的淡定来。
但是沈墨对这样的环境也似乎习以为常。
这让苏瑾瑜有些好奇。
沈墨按了按钮,仿佛知道她在好奇什么,解释道:“我很小的时候不在沈家,也是跟着我妈妈独自在外面住,这些早已习惯了。”
“你妈妈……”
“已经死了,胰腺癌,不过她是吞药自杀的,没吃太多苦。”
沈墨说得云淡风轻。
浓墨般的眼神却微微一沉。
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似的。
他一时间几乎有些疑惑。
尘封了十几年的伤口,他将其捂得严严实实,就算是马里亚纳海沟,这么长的时间应该也已经长好了。
骤然这么一揭开。
却原来还能牵扯住他的神经。
以及……
为什么他竟能如此自然地将这些话说给苏瑾瑜呢?
就好像……全然不想对她设防似的。
苏瑾瑜眼神里充斥着温柔和怜爱。
她天真单纯。
却也十分温柔。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沈墨的肩膀。
没有说什么。
“叮——”
电梯门开了。
十九层。
一出电梯,沈墨重新披上了平日里穿戴习惯的盔甲,叫人看不出底细。
1903。
苏瑾瑜刚站到门口,就忍不住狠狠皱了下眉头。
一股阴寒之气从面前的门扉缝隙里挤出来,仿佛里面不是人住的地方,而是个冰窖。
她从怀里掏出一支笔。
笔是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