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裴瑾,陈青竹便不再费神思考靖南伯府之事。
反正她已经将真相告知裴瑾。
他并不是个太愚蠢莽撞的人,应该不至于一开始就把事情闹大,而是会告知张经宏,借由外家的力量证实后再发难。
当然,就算当即闹大,她也无所谓。
蓉娘已经被她接过来,裴骁还当众立下契书,谁也没办法再把蓉娘抢走。
他们靖南伯府就算闹翻天,也影响不到她。
这般想着,陈青竹揭下帷帽,走向为蓉娘准备的屋子。
只见小姑娘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圆桌旁,时不时焦急地望向门口,桌上的点心茶水根本没动过。
听到陈青竹的脚步声,她抬眸朝着这边望过来,怔了好一会儿,像是不敢确定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蓉娘,不认识我了吗?”
直到陈青竹走到她面前,朝她露出温柔的笑意。
小姑娘这才确定,面上满是惊喜,像个小炮弹一样猛然扑进陈青竹怀里:
“姨娘!”
陈青竹伸手揽住她。
被魂牵梦萦的熟悉怀抱包围,所有的委屈,惶恐,不安通通冲上心头,蓉娘情不自禁地啜泣起来:
“姨娘!真的是您!我终于见到您了!呜呜呜……”
听到怀中孩童传来的哽咽的声音,陈青竹的一颗心也像是被酸水浸泡着一般,她轻拍着蓉娘的背部安抚,声音低柔满是愧疚:
“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在伯府那么久。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知道,蓉娘这大半年必定吃了不少苦。
她为了制造一个最有把握最安全的时机,让她等了这么久,实在是很对不起她。
蓉娘闻言,从怀里抬起头来,眼眶通红,脸上满是泪水,目光却无比坚定:
“姨娘不要道歉,又不是您想这样的。”
又关切地问道,“您过得好不好?这道观里有没有人欺负您?”
童言童语有些好笑,陈青竹却认真地回答:
“我过得很好,道观里没有人敢欺负我。”
蓉娘问出心中最关心的问题:“那我以后一直跟姨娘在一起,应该也不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