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三哥,回来!”
李鹤鸣听见这声,抬眸看向快步朝他走近的林钰。
她风寒尚未痊愈,吹不得风,衣襟上围了一圈柔软的白狐毛,白皙的脸颊贴着软毛,发间簪着两只碧玉簪,衬得肤色白皙,远胜冬雪。
李鹤鸣一年四季也就这身官服换来换去的穿,冷极了不过在内里加件袄子,外边再披件大氅。
眼下还没到十二月,林钰就穿上了御寒的皮毛,李鹤鸣看着她被狐毛围着的小脸,不由得想:等到了隆冬最冷的时日,她又该如何过活?
难不成学冬日里长一身厚毛的猫,用皮毛把自己裹成个球抱着炉子过吗?
李鹤鸣盯着林钰,林钰却只顾着瞧自己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狗。
她着急地唤了好几声“三哥”,那狗分明听见了,却没回头看她一眼。
它眼下正又怒又馋,李鹤鸣的肉和他碗里的肉,它总要吃到一口。
林钰捡起地上的牵引绳往回收,可她力气小,压根拽不动它。
她隔着一步远站在李鹤鸣面前,目光瞥见他衣摆上的点点血迹,顿了顿,又挪开了视线。
方才这狗张着血盆大口去咬李鹤鸣,林钰看得清清楚楚,她低声赔罪道:“是我没看住这狗,冒犯了李大人,还望李大人不要怪罪。”
李鹤鸣似乎知道这狗是林府养的,眼下听见林钰认下这狗,并不吃惊。
他手里端着的馄饨也不吃了,就这么坐在凳子上瞧着她,那表情活似在看什么稀罕东西。
林钰追狗追了一路,误以为自己弄乱了发髻,下意识伸手往发间的玉钗摸去,手落下来时,指尖又轻轻碰了碰耳上戴着的南海粉珍珠。
李鹤鸣的视线追着她的手,在她粉润薄透的耳垂的定了一瞬,才慢慢转回到她脸上。
他目光锐利,带着一抹强烈的攻击性,林钰有些不自在地蹙了下眉,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好半晌,才听他问了句:“林小姐管一只畜生叫三哥?”
这话多少带了点轻视之意,可三哥是林家悉心养了十年的爱犬,在林钰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她有些不满地呛了一句:“李大人若想,我也可叫李大人一声二哥。”
这是把他和她的狗比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