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鸣回想着旧事,解释道:“我幼时和兄长打架,一路打到了祠堂,不小心将祖宗牌位给撞翻了,香火撒了一地,差点烧了祖祠。”
林钰愕然地听他说完,很快了敛去悲色,缓缓松开了手,改口道:“……打得轻了。”
险些烧了祖祠这种事李鹤鸣都干得出来,显然他幼时性子顽劣得不是一星半点。
如今他看着似稳重些,但骨子里仍是肆意妄为的脾性,不然怎会做出趁着妻子沐浴时跟进浴房这种事。
他此刻活生生一个人站在这,林钰手脚都放不开,他目光太热,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屈膝蹲坐下去,把自己的下巴也埋进水里,问道:“你想和我一起洗吗?”
她抬起被水气熏得湿润的眼,微微仰头静静看着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乖顺,
李鹤鸣望着她的眼睛,忽而抬起手抚上了她被水色润湿的脸颊。林钰动了动脑袋,脸颊在他掌心里轻轻蹭了一下。
她不晓得她这样有多叫人心动,李鹤鸣动作一顿,心头一瞬如被烙铁灼过似的烫。
炽热的掌心贴着她的侧脸,他单手捧着她的脸,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沉声道了句:“叫二哥。”
墙边灯树烛影摇晃,光亮划过林钰眼底,她的睫毛也跟着颤了一颤。
她还记得那日在街上,两人因“三哥”的称谓起了几句争执。
她呛李鹤鸣说要唤他二哥,将他与犬作比,没想到他如今又提起来,当真要听她这般唤他。
李鹤鸣眸色很沉,就这么抚着她的脸,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氤氲水雾中的她。
他目光太盛,将湿身散发的林钰紧锁其中,她露出羞色,却又觉得他这压着欲念看着她的模样好看得叫人心颤。
林钰没开口,他便安静地等,非要从她口中等来这一声。
夫妻之间,便是如此称呼也没什么不可,林钰这般想着,轻轻抿了下唇,抬起湿润的双眸再次望向他,小声喊:“二哥……”
柔音入耳,李鹤鸣心头似有仙铃晃响,骤然颤了一下。
他神色微动,被林钰这一声喊得浑身的皮都酥了,胸口畅快的滋味难以用言语形容,有那么一瞬,李鹤鸣算是明白了何谓温柔乡最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