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得人心烦。
李鹤鸣压着腰间刀柄缓步踏入罗府,抬起黑眸扫过院内左右一整面白玉堆砌的高墙,缓缓道:“李某数年前初来汲县,记得罗大人多年的俸禄才刚够买下这庭院,如今不过几年,罗大人府内金银都堆成了山,看来是贪了不少。”
罗道章当初李鹤鸣,当初他只是位千户,更知他的雷霆手段,但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也会落到他手里。
他满目怅然地坐在椅中,看了眼自己这院子,又望向气势冷冽的李鹤鸣,死到临头,竟还忍不住喊冤:“李大人,我朝俸禄一向微薄,大人在朝为官不会不清楚,若循规守矩,连一家老小都养不活,我也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李鹤鸣神色淡漠地扫了眼满院锦衣华裳的莺莺燕燕,毫不留情道:“罗大人养不起,可曾想过是妾室太多。”
罗道章被他哽得说不出话,但片刻后,又想起什么,面色希冀地站了起来。
他越过自己的妻子儿女,手忙脚乱地从一众年轻的妾室中拉出他往日最喜爱的美妾往李鹤鸣身前领。
“李大人……”他咽咽干涩的喉咙,将那被一院子冷面长刀的锦衣卫吓得腿脚发软的美艳妾室推向李鹤鸣:“大人若不嫌弃、大人若不嫌弃,这女子便是大人的人了。”
他推得用力,那女人被他一下推得摔倒在地,狼狈地跪在李鹤鸣脚下,伏地垂首,耸着肩头惊惶地啜泣。
向他行贿的官员李鹤鸣见得多了,但大庭广众给他送女人他还是第一回遇到。
他微微皱眉,也不看脚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直接往后退了一步,道:“公然向锦衣卫行贿,罗大人可想过后果。”
但这还不算完,罗道章回头又抓起他的妻儿牵向李鹤鸣,将其推在李鹤鸣身前,拱手颤声哀求道:“罪责在下官,妇人无过……望李大人饶恕她们一命!”
他说着,狠着心踹了她们一脚:“哭什么!求啊!求李大人饶命!不然你们莫不是想后半辈子在教坊司里过活吗!”
他的妻子紧紧抱着怀中孩子,闭着泪眼不发一词,但其他妾室却像是寻到了生路,纷纷跑上前来跪地求饶。
罗道章的话将她们吓得不清,一时院中哭声骤起,众人磕头求饶,一口一个李大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