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避开视线,恭敬道:“太后圣安。”
林琬微微颔首,推门进了殿。
进殿后,林琬发现殿中的灯火倒不比殿外明亮,墙边的灯树上零零散散亮着几粒灯火,四处一片昏暗,哪哪都难看清。
“嘎吱”一声,殿门在身后关上,林琬回头看了一眼,微微蹙了下眉。
殿内安静得出奇,就连伺候的宫女也不见一个。
林琬朝里走了几步,这才看见背对着她坐在轮椅中的朱熙。
他还是穿着白日那身红色衮龙袍,靠在快要熄灭的火炉边,像是在取暖,又像是在看炉中的火徐徐燃尽。
在他右侧,窗户大开,冷风正不断涌入殿中。窗外明月映着雪色,皎洁月光落在朱熙身上,无端显出半抹凄凉。
林琬没说话,皱眉走过去,将窗户关上了。
窗户合上,发出一声闷响,殿中安静坐着的人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林琬回过头,就见朱熙正微微仰头看着她。
幽微火光照在他稍显苍白的面色上,他缓缓道:“火都要燃尽了,儿臣还以为母后今夜不来了。”
这话听着有几分难言的暧昧,林琬没有回答,她往空荡荡的四周看了看,问道:“皇上呢?”
朱熙指了指通往偏殿的门:“困了,一早便睡了。”
说是做贼心虚也好,与他独自在一处说话,林琬总有些不自在。
她站在窗边未走近,问道:“既然困了,为何不将他送回仁寿宫歇息?”
朱熙唇畔挂着笑,一双眼灼灼地盯着她,反问道:“儿臣若将皇上送回去,母后今夜还会来吗?”
林琬一怔,随后不自然地别过眼:“……你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母后为何这么问,难不成我看着像是吃醉了酒……咳咳……”
朱熙话没说完,喉中突然泛起股难忍的痒意,他拧眉急咳了几声,气还没喘顺,面前突然出现一只红袖炉。
那红袖炉躺在林琬白净漂亮的掌心中,衬得她肤如白玉。
“拿着。”林琬道。
她似叮嘱又似埋怨:“既然身子孱弱,便不要深夜在这窗边吹冷风。”
朱熙听她念叨,唇边笑意更深。他